“乖啦，不是說你，只是一個俗語。”小包子轉身拍拍大黃，“不要這麽敏感。”

“啊！”可是，大黃這麽一叫，將瘋老頭給驚醒了，他大叫一聲醒來，下意識地滿臉恐慌地縮起身子。

“別怕，沒有人能傷害你了。你在我家呢，現在很安全。”林鴻銳忙安慰他，“看著我，別怕，我在呢。”

瘋老頭擡頭盯著林鴻銳看了半天，緊縮的身子慢慢放松了，然後他咧咧嘴，露出一抹傻笑。

“哇！神奇。”小包子在一旁感嘆，“瘋爺爺真的聽爸爸的。”

“是啊。”阮秋月笑了，“幸虧他聽你爸爸的，否則我們都無法和他交流。

“你別亂動，我把你頭發給你推了，然後我們去洗澡，洗完澡就舒服了，不會疼也不會癢了。”林鴻銳像哄孩子一樣，

“別動哦！對，坐直，不要動！”

瘋老頭還真的很聽話，安安靜靜的，沒有亂動，直到林鴻銳將他的頭發全部剃掉，成了一個光頭。

“我倒好熱水了，你去給他洗澡吧。”阮秋月弄好水過來，見他正好剃完，便說道，

“他腿上有傷，你給他弄上個防水的紗布，讓他坐椅子上吧，別坐木桶裏了，傷口不能泡水。”

“嗯。”林鴻銳笑著點頭，誇她，“媳婦，你想的好周到。”

阮秋月被他一誇，心裏一甜，笑的也甜。

小包子看看父母，雙手搓了搓胳膊，偷偷翻看個白眼，哎呀呀，爸爸媽媽之間那種肉麻的氣氛又出現了，真是讓人受不了！

林鴻銳將瘋老頭領到西屋的洗澡間，給他脫掉臟衣服後，不由一驚，因為他的身上，有好幾處燒傷的傷疤，還有各種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傷疤，整個身上，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。

“瘋子爺爺一定很疼吧。”小包子看著他的身上的傷，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，眼睛裏充滿了同情和難過。

“是的，一定很疼。”林鴻銳點點頭，心裏很不是滋味，“這些年，他活的很辛苦。”

一個沒有人照顧的瘋子，能在過去的二十多年活下來，太不容易了。

因為就算是普通人，也活的很艱難，六幾年飽受饑餓之苦，稍微填飽肚子之後，又是各種動亂和批鬥。

也不知道瘋老頭是怎麽活下來的。

“嘿嘿……”瘋老頭覺得脫光衣服後有點涼，不由雙手抱臂，沖著林鴻銳笑了笑。

“對不起，我這就給你沖洗。”林鴻銳忙拿起水瓢，舀起一勺溫水，從上而下澆在瘋老頭的身上，激地瘋老頭渾身一個哆嗦。

“舒服吧？洗幹凈換上新衣服，就會更舒服了。”林鴻銳笑著沖他說道。

“嘿嘿，嘿嘿……”瘋老頭將手拿開，沖林鴻銳咧嘴一直傻笑，嘴裏還念叨著好好好。

“爸爸，你給瘋爺爺搓泥，我來舀水，給他沖。”小包子說。

“好。”林鴻銳笑了，將水瓢交給兒子，自己拿起搓澡巾，給他搓背，一搓就是一層灰下來，臟的都成泥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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